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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的最后两天，方绩才到竹叶岛，雷州的不少事都要他过目，能抽出时间算不错了。
所以在外人看来真龙族长方绩，威风无二，但在知情人看来，却是有苦自知。
方绩来得时候，也带来了一些前人的猜测。
并不只有杨邺三人才对灵空鱼感兴趣，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对灵空鱼感兴趣，不过因为线索太少，找不到什么关键，所以也就没说出来。
但南海是由真龙开辟的，他们绝对会去想灵空鱼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们知道的确有灵空鱼。
不过灵空鱼依然找不到，那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从灵空岛上的灵光来探寻了。
“巧了，我们也这么想过。”杨邺道。
杨邺跟竹叶这十几天也没闲着，经常讨论灵空鱼，知道了灵空鱼是什么，自然就会谈到灵空岛的灵光上。
“那你们先说。”方绩道。
杨邺跟竹叶便说了起来，他们认为灵空岛上的天然阵法，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阵法可能并不在灵空岛底下。
可能在竹叶岛上，也可能在碧螺岛上，甚至灵空三岛就在那天然阵法的范围里。
如果是在阵法里，那么想知道阵法的全貌，就很难了。
杨邺跟竹叶的猜测也并不只有这些，还有灵光的来源。
根据方绩的描述，灵光是天然阵法每年散出的，但为何只散出灵光，而不是灵石？
灵光又为何能开启灵智，还有灵光是由什么组成的？
单独思考一个问题，可能不会有答案，但杨邺跟竹叶一同思考，却是将这些问题串联起来了。
灵光的根源就是天然阵法，那天然阵法运转的原因就是解决事情的关键。
天然阵法的根却在南海，那么就绝对是依存着南海而进行的。
“你们猜的很准。”方绩道。
杨邺跟竹叶一笑，看来是猜对了。
“但还少了一点，”方绩道。
杨邺跟竹叶不以为意，少了一点是肯定的，真当真龙一族不作为。
“天然阵法……”
方绩这次回去，并没有把这件事遗忘，又翻了一下文献，找到了一些往日没发现的的内容。
根据那本私人笔记的记载，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整个南海，大概就是那个天然阵法。
“何出此言？”
这个说法的可信度很高，但仍要依据来说明是真的。
方绩显然有准备，取出一张南海图，放在了桌上。
南海的海图上，最显眼的是五处岛屿，分别位于正中以及四角，这是灵空三岛以及四片海域的岛屿。
在这些后面，就是一些航线以及海产大致的分布地点，都有标注。
“这四处海岛，就是天然阵法？”
“对，四处海岛就是。”
四片海域中都有跟灵空三岛类似的岛屿，但是这跟天然阵法完全搭不上边，说是天然阵法的一部分并没有可信度。
“证据也简单，你们看。”
南海图被方绩割开，五处岛屿的图形都放在了桌上。
“虽然能拼在一起，但并不能说明这是天然阵法。”
五处岛屿各处一地之时，看不出什么问题，取下来放在一处，竟然能拼成完整的一片。
“的确，光凭这些说明不了是天然阵法。”
五处岛屿中，灵空岛与竹叶岛以及碧螺岛位置相近，都是独立的岛屿，但因为隔的很近，便统称灵空三岛。
但四处海域的岛屿，却都是以连绵的群岛呈现于人前，而这四处岛屿虽然能跟灵空三岛互相拼合，但绝对很少有人会这么想。
如竹叶岛跟碧螺岛，竹叶岛在三岛左侧，形似叶片，碧螺岛在三岛右侧，形似海螺，不会有人将两个岛屿拼在一起。
还有翔风群岛，一方尖一方平，尖的一方指向吴州，平的一方指向灵空三岛，也不会有人将两处岛屿拼在一起。
但偏偏就是又尖又平的翔风群岛，跟形似叶片的竹叶岛以及形似海螺的碧螺岛拼在一起。
翔风群岛尖的那一方，跟竹叶岛以及碧螺岛拼在一起，平的那一方，才跟灵空岛拼在一起。
同时不止两处岛屿这般，其余三处海域的群岛，也能拼在一起，只是岛的方位不同，才显得不同。
要想知道五处岛屿能拼在一起，就肯定要将五处岛屿放在一起，但又有多少人会想到这个，五处岛屿隔的太远了，实在是联想不到。
“我明白了。”杨邺道。
“原来是这样。”竹叶也明白了。
南海是天然阵法，这个其实早就有人猜测过，但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探索，是以只被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内容。
猜测的方向也很独特，不是从阵法的方面发现的，而是从海域的区分发现的。
那人发现，南海的四片海域，竟然有明显的差异，如东南海域的温度高了一些，但跨过所谓的区分线，竟然发现温度低了一些。
同时，海中的生物尽管有十万种之多，但类别其实并不多，只有鱼、虾、蟹、贝、海参等等。
巧合的是，四处海域中，生物的类别好似有着泾渭分明的划分。
西北海域产贝类，那西南海域基本就没多少贝类。
西南海域产鱼类，那西北海域基本就没多少鱼类。
东北产虾，那东南就无虾，东南产海参，那东北就无海参。
当然，也并不是没有，而是在没外力的干扰下，一处海域基本上不会有另一处海域的物种。
西北海域有一种贝，在西北海域十分常见，但在西南海域却十分罕见。
如果那种贝类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几乎是不会出现在西南海域的。
发现这件事的人，为此就在海域区分线旁边，做了一些试验。
那人找了一百只西北海域的贝，放到区分线旁边，看看会不会跨过区分线，但是一天过去了，那怕有贝类到了区分线旁边，却仍然选择了回转。
不论是这种贝，或者是别种贝，都是如此。
那人又突发奇想，将西南海域的鱼，抓了一百只到西北海域中，看看会不会游回西南海域。
结果同西北海域的贝游不出西北海域一样，西南海域的鱼游不回西南海域。
那人又将一百只西南海域的鱼放到区分线旁，发现也没有鱼会游出游出西南海域。
接着又将西北海域的贝放到西南海域，发现也游不回西南海域。
这就很奇怪了，一道海域区分线竟会有如此能耐，将物种局限在两处海域，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根本回不去。
那人就猜到可能是阵法，但也只是猜测，还需要证据来证实。
要追求真相的人，从来不缺乏动力，人是如此，修士亦如此。
那人就花费了数年的时间，在其余的三处海域区分线旁，一一尝试，证实了他的猜测。
南海是天然阵法！
如果不是天然阵法，为何四片海域的物种会不出各自的海域，这并不是生活习性能解释的。
只能是一个囊括南海的天然阵法，无形间的影响力，使海中生物在没有外力的影响下，不会出各自的海域。
这个猜测用在这时，就跟方绩的话印证了真伪。
南海的确是天然阵法，但也有人为布下的阵法。
“没错，是这样。”
方绩又开始讲述他在前人笔记中看到的记载，这次将会揭开南海阵法的真相。
第一个知道南海是天然阵法的人，就是雷州的真龙。
在当时，真龙想建立一条连同其余部州的海路，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当然也考虑到了海域的划分。
最初，是在南海的中心，发现了一块面积不小的海岛。
这座海岛，也就是现在的五处岛屿。
发现了海岛之后，又考虑到日后南海的发展，就将海岛分成了五部分，分别搬运到四片海域，成为一座新的海岛。
当时，海岛在分开的过程中，下沉了一些，虽然这只是小事，但却引出了大事。
搬运海岛的过程中，发现了囊括南海的天然阵法。
当时的天然阵法，并不能拿来直接用，因为虽然囊括南海，有效的海域却很小，但也有解决方法。
就是通过调整，来增强天然阵法的功效，因此本来只是随意放置的四处海岛，就放在了特殊的方位。
同时，海岛也经过一番掩饰，不至于被看出是一整块岛屿。
被扩大的天然阵法，经过特殊的布置，已经能够影响到整个南海，至此天然阵法才名副其实。
“我明白了。”杨邺道。
方绩跟竹叶也明白了，虽然他们没说话。
南海是天然阵法，天然阵法是南海，但同时也有另一个阵法，就是真龙布置的阵法，依存五岛的阵法。
凡是阵法都有核心，灵空岛也不例外，很显然灵空岛就是天然阵法的核心，同时也是真龙所布置阵法的核心。
灵空岛就是两个阵法的核心，那么生出灵光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一个是囊括南海的天然阵法，是九州上最大的阵法，另一个也不逊色，能调动天然阵法的力量，都是世间罕有的伟力。
两种伟力聚集在一处，那么不论生出什么，都不足为奇，不说灵空鱼，就是海兽说不定也跟灵空岛有关。
生出灵光也跟两个阵法的能力有关，天然阵法起隔绝的作用，真龙布下的阵法是放大那种隔绝的作用。
这是真龙阵法影响着天然阵法，那反过来天然阵法也一定会影响真龙阵法。
天然阵法放大了仍然是隔绝的作用，但真龙阵法放大了，能力就待定了。
又有这灵空岛散出的灵光作为依据，那么真龙阵法被天然阵法影响后的能力，就是能开启灵智。
“那应该不止四道灵光。”杨邺道。
“是不止四道。”
的确不止四道，应该是每年一千四百六十道，每天四道才对。
但灵空岛却是每年只有一天会散出灵光，每年只有四道。
这次方绩不说，杨邺跟竹叶思索片刻后就明白了。
如果是每天四道的话，天然阵法恐怕会很快消失。
两个阵法在南海的范围中，互相影响着，真龙阵法影响着天然阵法，就是隔绝的效用放大，能囊括南海。
天然阵法影响真龙阵法，那就是一天散出四道灵光，每年散出一千四百六十道灵光。
但只能够真龙阵法影响天然阵法，而不能够天然阵法影响真龙阵法，因为要考虑运转阵法需要消耗多少能量。
真龙阵法起的作用只是将天然阵法的影响力扩大，并不是运转天然阵法，而且运转真龙阵法，消耗并不大。
天然阵法运转却需要南海的能量，消耗巨大，每运转一次南海就弱上一分，如果运转起来散出灵光，恐怕没多久天然阵法就会消失。
但天然阵法也一定要运转，因为通过真龙阵法影响天然阵法肯定不轻松，每年肯定要休整一天。
天然阵法虽然要运转，但也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日子，而没有日子比后天更适合。
后天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在那一天运转天然阵法，消耗的能量最少。
虽然杨邺是想当天就去探探究竟的，但方绩却说后天才是阵法交替的时候，只有后天去才能见到。
同时杨邺也问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方绩这次为何知道这么多。
竹叶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方绩离去的时候明显不知道。
“是龙族前辈的私人笔记，不好擅自翻看。”方绩道。
笔记分私人笔记跟修炼笔记，前者肯定不能随意翻看，就是人死了也一样，后者就能随意翻看了。
“原来如此。”
十五天的最后一天，杨邺三人到了灵空岛上。
“有时神念发现不了，肉眼不一定发现不了。”杨邺道。
竹叶道：“并不一定要虚灵峰才能看到，普通的肉眼也能看到。”
阵法核心肯定是在灵空岛地底，这一点不用方绩说杨邺跟竹叶就知道，就准备遁入地底。
“等等。”方绩拉住两人，在灵空岛上寻找着，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这里是？”
“南海核心。”
要想准确的知道南海有多大，南海的核心又在那里，那就要对南海了如指掌，然后通过计算才能算出。
但很遗憾，三人都不知道，不过方绩有天龙道前人的笔记，所以知道南海的核心。
遁入地底，三人仿佛进入另一个空间，这种感受跟进入秘境类似。
空间内的一切呈现在三人面前，正中间却有一片白色的龙鳞。
“我就知道。”杨邺道。
三人并没有惊讶，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毕竟天然阵法跟真龙阵法都很重要，有人守护很正常。
“还真被你猜准了。”方绩道。
有这片龙鳞在这里，天然阵法是绝对安全的，如果有人想破坏，那下一刻就会有龙爪将他碾碎。
“等吧。”杨邺道。
三人放出神念，笼罩三方，方圆一千里的海域，都在三人的可见范围中。
一个时辰后，竹叶负责的海域中，出现了异常情况。
一只小鱼没有任何征兆地僵在水中，脱离了鱼群。
“仔细看。”竹叶道。
这只小鱼僵住片刻后，忽然动了一下，然后悄悄地钻到海底，用海泥盖住身体。
“好吧，这就是灵空鱼。”杨邺道。
这跟之前三人的猜想一样，在没证实之前还有一些乐趣，证实之后就索然无味。
“海兽应该也是这样。”方绩道。
“不错。”竹叶道。
在竹叶负责的区域中，一只行动缓慢的海兽，也跟那小鱼一样，突然一僵。
僵过之后，行动就快了不少，看来是灵智增加了一些。
探清灵空岛的秘密之后，杨邺跟方绩就跟竹叶告辞了，虽然还有海兽的秘密没弄清楚，但三人并不想去探明。
如灵空鱼一般，又有谁会知道灵空鱼牵涉到了南海的天然阵法，那海兽呢。
比灵空鱼意义大得多的海兽，又会牵涉到什么，万一不小心破坏了，又会如何呢。
“告辞。”
“不送。”
方绩比杨邺走的早些，因为杨邺还有事情托付给竹叶。
同时，有事情缠住了杨邺。
“道友，你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一道流光从天际飞来，落在杨邺手中。
“告辞，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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