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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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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纸笔画符,景临没感到一点困难,全都一气呵成,然而虚空画符,只是移动一点点,就让他感到这么难受,可见两者区别之大。

    像聚灵阵,只是基础阵法,《阵法》后面所讲的阵法,多数都是要用到虚空画符的,看来他要把练习虚空画符的日程提上来才行。

    而想要完成虚空画符,光靠练习是不够的。虚空画符依靠的便是自身对灵气的驱使攫取程度,这依仗的根本便是自身的修为强弱,而修为的强弱,依靠的便是他修行的资质与《小昊天心法》。能被张爷爷保存下来一起留给他的,符法与阵法相辅相成,必然也与《小昊天心法》脱不开关系,可惜当年爷爷说过他这辈子很难用得着《小昊天心法》,应该是没有灵气的原因,所以也就没有对他讲解过这本书,一切都得靠他自己摸索。

    景临翻着《阵法》的后半部分,对里面好几个虚空画符的大阵垂涎不已,可惜目前也只能对着流流口水。

    随后,景临拿出工具画了几张锁灵阵的符纸,准备等雨停了之后,以自家的房子为阵眼布一个锁灵阵。聚灵阵能聚集灵气,好是好,只是他和乐乐身板太弱,现在还经不起那里面的灵气冲撞,还是布置更温和的锁灵阵好一些。

    锁灵阵锁住灵气不散,他十天一换符,灵气不多也不少,对他们来说刚好,还能给他们调理滋养一下身体。

    像这样的阵法景临应该早点布置才好,只是之前忙着买东西实在腾不出时间,灵气纵然好,却不能填肚子,作为普通人还是吃来得重要些。

    想着,景临又多画了一套,是给赵志文家的。他虽然叫赵承怀和周玉为叔叔阿姨,心里却视他们做半个父母,锁灵阵灵气温和,自然不能忘了他们。他们年级大了,正是需要这些的时候。

    雨下到吃过午饭才停,此时的空气格外清新,空气中满是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赵志文穿着塑胶水鞋跑来找景临,说雨停了,问他要不要去荷塘里转一圈。景临当然说好,转身换上了水鞋,带着乐乐出了门。刚关了门,便见不远处严非带着严璐走了过来。

    严非见他们这装扮,便问:“你们要到哪里去吗?”

    “我们去荷塘。”赵志文说,眼睛在严璐身上溜了一圈,笑嘻嘻的问,“你们呢?”

    严非盯着景临,笑道:“这不下雨天无聊找你们玩来了,村里年轻人也就认识你们两个。”

    “对啊对啊。”严璐在旁边附和,“以后你们去哪玩,可以叫上我们,人多热闹嘛!”时刻不忘给他哥制造追人的机会。

    “好呀!”赵志文欣然同意,能和严璐相处,他求之不得啊。

    景临也点了点头。

    于是把乐乐交给赵承怀两口子,四个年轻人便往赵志文家的鱼塘走去,想要下荷塘,还得先把船拖过来才行。

    抬船的时候,可把景临和赵志文惊了一下,看着瘦瘦的严璐,劲儿却非常大,他们三个男的抬一头,严璐一个人抬一头,走起路来还非常轻松。

    船下了荷塘,四人上去,赵志文拿着竹竿撑船。

    刚经历过大雨的荷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层层掩映的荷叶上大多压着晶莹剔透的露水珠儿,船身经过的时候触碰到了便摇摇晃晃的流淌下来。不多一会儿,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沾了水渍。

    严璐一路上兴致颇好,在赵志文的推荐下摘了不少莲蓬。而景临闷声不吭的,严非没指望他主动说话,便找着话题和他聊。景临便把他们来荷塘的目的给说了一下。

    严非说:“听起来,似乎和我之前一个朋友说的吻合。”严非有个大学同学,毕业后严非才知道对方是个红三代,两人关系不错,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约出去聚个餐什么的,有段时间严非突然联系不到对方了。然后就在全国停电前半个月,严非接到对方电话,叫他们能离开城市就离开,不能离开的话也多买点吃的屯在家里,对方告诉严非,人类居住的环境即将迎来很大的改变。对方匆匆说了这么几句后就挂了电话,严非再想打电话问清楚已经打不通了。

    朋友人品端正,那一番话不可能是胡乱编造来骗人的。严非也相信了,考虑了一天后说服父母,卖掉了家里的产业和房子,车子他们本来是留着买东西的,结果停电没多久车子就不能用了,他们这才找到一家养马场买了两匹马。

    景临听他说话,更加证实了自己对灵气的猜想,看来不止人与动物出现了变化,植物也开始了。

    这时便听严璐指着前面,睁大了眼睛说:“快看,前面!”

    景临转头,就看到前方水面上一朵荷花,花瓣已经黑了一半,而在它周围不管是荷叶还是荷花,全都变得干枯发黄。

    这景象非常怪异,赵志文犹豫了一下,才继续撑着船过去。

    等离得近了,才发现那黑非常浓郁,看着像是要滴出墨汁一般,而且周围还漂浮着不少死掉的虾米小鱼。

    他们把死鱼虾捞到船上准备带出去,景临捞起一条闻了闻,没有发臭,证明死的时间不长。景临记住这朵荷花的大概位置,他伸手要去量一量黑色的长度,被严非拉住手腕。

    “别去乱碰。”严非说,然后折断旁边一张荷叶,用长满小刺的茎干比了比长度,在茎干上划下刻度,这才交给景临,看着他说:“这花黑得诡异,不知道有没有毒,不要直接触碰。”

    景临接过荷叶茎干,看了一眼后说:“谢谢,是我疏忽了。”他只匆匆看了一眼严非就转过头,说不上什么原因,他从见到严非第一眼起,就不太敢正视他的眼睛。

    景临这种莫名的躲闪,严非自然察觉了,他嘴上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景临叫赵志文继续划船,沿途他们没有再看见死鱼和枯萎的荷花,随后他们在荷塘另一个角落再次看到一朵花瓣发黑的荷花,周围一样飘着死鱼,围绕着它的荷叶与花已经枯萎。以同样的方法记下黑色的长度,他们去到昨天傍晚发现的那朵荷花旁边,发现昨天还干净的水面上也飘着大大小小的死鱼死虾,周围的荷叶只是比较萎靡,叶色还是碧绿的,没有发黄。景临量下黑色长度,和昨天看到的比了下,发现黑色在增长。

    景临说:“这一朵应该是三朵中黑色出现的最晚的,昨天发现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死鱼,今天花瓣上的黑色多了些,周围就有死鱼了。”

    就好像荷花上的黑色是以周围生物的生命为填充一样,这种掠夺其实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