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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从前有一条恶龙
“今年的格莱美真是让人格外失望，变成了哗众取宠的闹剧，难道我们欧美的音乐已经堕落到陪着一个华夏人炒作吗？这种政治正确我们不需要。”
“什么钟啊琴的，这些乐器为什么会出现砸格莱美的频道上？昨天打开电视我以为卫星调错了。”
“我们那个年轻的钢琴师弹得那么好，反倒是那个华夏人，莫名其妙的乱弹一通，到底是为什么？他赞助了吗？”
电视上播放着一个街头采访类的节目，节目上的市民们对王耀在格莱美上的表现清一色的全是负面评价。
“恭喜你，终于被反击了。”哈维顺手关掉电视，转头对着敲打键盘的王耀笑道。
“哦，网上评价还是挺中肯的。”王耀笑了笑“我现在是不是做到分化信息了？”
哈维笑了笑“确实分化了，不过你似乎太小看了传统媒体的力量，我承认，新媒体的传播与影响力在稳步上升未来一定是主流，但是朋友，整个美帝，会上网的人，撑死百分之二十，剩下百分之八十，才是主流。”
“so？”王耀微微挑眉。
“如果传统媒体默契，对你的报道全都是这种，那么你将会失去一个叫做国民度的关心，那些主流观众会把你看成‘异端’那么我们公司可能要有大麻烦了。”哈维耸了耸，用火机熏雪茄“一部电影的成功，并不代表坐稳了位置，这么下去，你的异国文化很可能让主流观众产生厌恶感。”
“这算丑闻还是什么？”王耀哑然失笑“只不过是一些引导新的报道，你们美帝的观众智商就这样。”
“大部分的人智商都是这样。”哈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觉得呢？”王耀停下手上的动作，摸了摸下巴。
“找伊莉莎那个小妞聊聊，最好能够和平解决。”哈维笑了笑“毕竟我们不可能为了未来，让现在饿肚子吧。”
“我算过收支了，没什么问题。”王耀摆摆手“虽然我们只掌握着不到百分之十的观众，但是依旧能让公司正常运行。”
“可是老板，民众的好感度你不要了？虽然这个国家标榜自由民主，但是面子工程才是主要的啊。”哈维无奈道。
“你被好莱坞骂了这么多年，不也这样过来了？”王耀笑道。
“可是我一直很穷啊。”哈维哭丧着脸“我的半辈子都在好莱坞了，可是到现在我还不如迪斯尼一个小总监有钱，更别说跟杰弗瑞·卡森伯格相比了啊。”
“可是你几乎睡遍了大多数当红女星了啊。”王耀笑道“你不能太贪婪啊，想着财色兼收吧。”
哈维脸色变了变“大哥，你这么说话很容易失去我的，钱真的不要了？”
“当然要，不过能站着赚，就尽量不要跪着。”王耀笑了笑“你在这个圈子这么久，不觉得媒体对你们的影响太大了吗？”
“相辅相成，不存在单方面的压迫。”哈维说道“我知道从你的角度觉得我们受到媒体的控制，但是实际上，在商业上他们是受我们控制的。”
“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王耀笑眯眯的说道“要不然，怎么实现美帝梦和民主自由？”
哈维拍了拍脑门“你真的有把握？”
“没有。”王耀摇摇头。
哈维脸色一白。
“不过肯定不会亏钱就是了。”王耀笑了笑“打舆论战，我肯定打不过他们，毕竟他们立根美帝恨不得上百年了，我还不至于狂妄到挑战一个国家的媒体。”
“所以呢？”哈维挑眉。
“但是他们也对我无可奈何啊。”王耀笑了笑“新媒体背后站着的新资本家们，他们不敢轻易下手，万一不好收场就尴尬了，而Facebook现在又是最重要的一个关键，他们只能对我下手了，希望能够给我施加压力，然后谈一谈。”
“道理我都懂，你准备怎么样？”哈维皱眉道“说真的，如果他们一狠心转型，复制一个Facebook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可能，只要Facebook不彻底消失，目前的用户就不会轻易更换社交网站，这是新媒体的最大特点，先发制人让用户养成依赖感，跟传统媒体那种以内容获胜的经营模式完全不一样了，平台都不是一个量级的，社交更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王耀笑了笑。
“Facebook目前总用户量还没有突破一千万吧，你是怎么来的这么大信心？”哈维十分不解。
“因为我掌握着未来啊。”王耀咧嘴笑道“就算只有五百万，但是这五百万都是你们美帝未来的中坚力量主流生产力啊，以他们为中心的影响力，像是辐射一样扩展开去。”
“但是，也不好控制吧。”哈维指着黑屏的电视“电视节目可以找演员，剪辑，媒体自古以来就是掌权者为了呈现给民众们阉割后的‘信息’，而新媒体你怎么控制？五百万人的言论，能删的过来？”
“其实，是可以。”王耀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哈维一怔，随即有些错愕。
“你还没意识到信息化和互联网化的真正的恐怖，它看似自由宽广的平台，实际上有着能够‘一刀切’的掌控力。”王耀眯起眼“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种情况，会在全球信息化后真正做到。”
哈维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寒而栗“这才是真正的阶级固化，甚至说是圈养方针！”
“这个世界上的信息，永远都不是对称的。”王耀轻轻叹息了一声“就像你说的，大多数人，都是愚蠢的。”
哈维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你变了，跟我刚认识你时，那个满意正义，一腔热血，心怀理想的少年不一样了，现在的你有点像一个让人胆寒的冷血资本家。”
王耀身子微微前倾，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子上，挡住了嘴唇的位置，有些昏暗的办公室内，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的眼光在他的轮廓上镀上了一层金辉。
原本那双温润清澈的眸子，渐渐变得有些浑浊起来，良久后，轻声开口“我听过一个故事。”
哈维心跳一滞，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从前有一条恶龙，每年要求村庄献祭一个处女，每年这个村庄都会有一个少年英雄去与恶龙搏斗，但无人生还。又一个英雄出发时，有人悄悄尾随。龙穴铺满金银财宝，英雄用剑刺死恶龙，然后坐在尸身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最终变成恶龙。”
王耀的声音清幽，让哈维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