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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技进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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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太阳早已下山,天色开始变暗,我带着玲珑跃上树梢,全飞行。

    有了琰的羽毛,我已不用那么束手束脚,也不用藏在树林底下小心翼翼地赶路了。

    施展精神力之后,我才猛然现,我的精神力几乎暴增了一倍以上,不仅感知范围扩大至七八十米,而且感知清晰度也大大提高。

    我干脆闭上双眼,只凭精神力去感知周围的环境。

    虽然不能感知清楚具体的细节,但哪里有树,哪里可以落脚,却感知得十分清楚。

    简单的来说,在精神力的感知下,我的脑中能够浮现附近几十米的景象,只是有点模糊,就像老式的彩色电视,而且还是信号不太好的那种画面。

    不过足以让我安全前行了。

    由于度太快,玲珑干脆钻进我怀中的衣服里面,免得被风吹乱毛。

    我感知到她正用爪子握住琰的那根羽毛,左右翻看着。

    忽然胸口微微一痛,却是玲珑用力戳了一下,只听她道:“坏郎君,你老实说,你对着琰姐姐的时候,心里想着什么龌蹉想法,怎么都那样了?”

    我哈哈一笑,道:“没想什么啊!我当时想的是你。”

    玲珑叫道:“你骗人!你们两人一动不动地呆了两个多时辰,你的脸是红的,琰姐姐的脸也是红的,快说,你们在干吗?”

    “琰姐姐脸红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哼,你们在精神交流,也不知道你们交流了什么。”

    我一把将玲珑抱起,亲了她一下,笑道:“我跟你能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告诉你就是了。”

    于是我一句话简单带过我们的交流方式,然后说琰传了许多信息给我。

    玲珑听到之后用力亲了我一下,笑道:“你们怎么样那是你们的事,你能什么都告诉我我就很开心了。”说着又钻回我衣服里面去了。

    我没想到会花这么久的时间,也不知道王语嫣他们有没有去弄晚餐,便在路上打了两只兔子,顺便拔了一些野菜。

    回到石头山的时候,正好看到孙婆婆要出去狩猎,小昭在平台上张望。

    我将食物递给孙婆婆,孙婆婆立马提着兔子与野菜去洗了。

    “公子。”

    小昭迎上来,我一把抱起小昭,笑道:“小昭在看什么?”

    小昭见我回来,满脸开心,笑道:“公子去了那么久,我们都很担心,所以我就出来看看。”

    我精神力释放出去,立马便“看”到了洞内的情况,赵敏郭襄几人正在猜谜,小龙女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她们,任盈盈则在摆弄一根洞箫。

    看来如今精神力大增,很多东西都能看清楚!

    这么说,晚上她们洗澡的时候我也能看到?

    不过偷看自己的女人洗澡也太低端了吧!有本事就应该光明正大的一起洗,互相看!

    我牵着小昭回到洞内。众女七嘴八舌地问起下午之事,我也没有隐瞒,全部说了一遍。

    众女听得又喜有忧,此时她们都已经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相互交谈起的时候早已知道不能回去了,所以听到这里是小世界,连接的是苍茫界,倒没有太过忧伤,反倒更多的是担心我去边上那座岛的事。

    不过这事已没法改变,我也只能简单安慰她们一下。

    随后,我将那根羽毛挂在了我们山洞外面的石壁上。羽毛虽然不大,但是红光闪闪,十分耀眼。此后,再也没有土著敢侵犯这座山以及这座山上的人!

    晚餐的时候,我又将下午的事简单跟绿竹翁与孙婆婆说了一遍。两人听得唏嘘不已,既对未来的世界充满好奇与期待,又感叹后生可畏。

    我看着他们互相对视的眼神,心里邪恶地想着,要不要撮合他们来一段黄昏恋?

    不过估计他们对这方面已经没感觉了吧!

    晚餐过后,众人照例先休息一段时间再洗澡。

    我为求安静,来到了外面平台上。

    也不需要盘坐,我直接站着去感受琰留在我脑中的信息。

    信息量虽然庞大,但由于是直接灌输进我脑中的,就宛如记忆一样,根本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解读与理解,直接一想,信息就浮现了出来,而且瞬间理解。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现这些信息主要包括四个方面。

    一是苍茫界的语言,我瞬间掌握。

    二是一篇修炼精神力的功法,名为朱雀冥想图。这是朱雀一族的世代传承秘法,每一位朱雀诞生之后,这套秘法都会与生俱来地出现在他记忆中。这显然是朱雀一族秘不外传的功法,没想到琰却传给我了,令我既惊喜又感动。

    三是关于武道的一些心得与常识。

    四是关于另一半岛上的一些信息,不过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吸收了这些信息之后,我对武道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正欲好好研究朱雀冥想图的时候,背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却是任盈盈,她的手中拿着一根洞箫。

    我笑道:“怎么,盈盈,手痒了,想吹箫啦!”

    任盈盈微微一笑,站在我身边,一双温柔如水的大眼睛凝视了我一眼,随即眺望远处大海,举起洞箫,开始吹了起来。

    以前和我分开,搬到北边去的时候,她可以天天抚琴吹箫,回到这里之后,知道这里情势严峻,也就不敢这样了,如今有了琰的羽毛坐镇,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晚上吹箫,另有一番情致。

    她的箫声有时候温柔如水,有时候却又杀气凛冽,而且她技艺登峰造极,可以影响人的心情,使之随着箫声高低起伏。

    一曲吹罢,我纯洁地赞道:“盈盈,你真是个吹箫的天才,什么时候给我吹一下。”

    任盈盈吹完之后,似乎心情活跃了许多,垂下洞箫,转头调皮地笑了笑,道:“我刚才不是给你吹了一曲么?你现在武功一日千里,又有这么多夫人要照顾,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摆弄这些小玩意了罢!想当初你学琴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勤快!”

    我不禁笑了起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道:“以前学琴都是为了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任盈盈脸色飞红,娇羞无限地白了我一眼,嗔道:“也不害羞,整日价胡言乱语,真不知道你的脸皮有多厚。”

    我将头凑过去,笑道:“你亲一下就知道多厚了。”

    任盈盈羞得轻轻推了我一把,转头看了看洞口方向,嗔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微笑道:“见了你这位仙女,就是和尚也正经不起来啊!何况是你郎君。”

    任盈盈嗤的一声轻笑,神色又羞又喜又无奈,再次看了洞口一眼,伸出手指刮刮脸,道:“好羞,好羞。”

    我见她神情可爱,忍不住凑过去亲上了她的双唇。

    任盈盈回应了一会,随后红着脸推开了我,低声道:“你真是个小魔星,就知道胡来,也不怕别人看到!”

    “那你喜不喜欢?”

    任盈盈白了我一眼,微笑不语。

    我知道她十分害羞,便松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

    任盈盈反过手握住我的手,转头凝视了我一眼,回过头柔声道:“易哥,你去了那边要时刻注意保重身子,我在这……我们在这边日夜挂念着你。”

    我心里一暖,感动地握紧她的手,坚定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毫无损地回来。”

    任盈盈侧头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调皮地笑道:“少了半根头都算你食言,不是英雄好汉!”

    我笑道:“头会自然掉落,看来我这次注定做不成英雄好汉了,只能安心做你郎君。”

    任盈盈脸色一红,神色虽然十分欢喜甜蜜,嘴上却嗔道:“刚说了一句正经话,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微微一笑,道:“那我就说正经话吧!其实吹箫也不是小玩意,有道是技进乎道,你听过没有。”

    任盈盈沉吟道:“技进乎道只是一种理论而已,难道还有其他深意不成?”

    我看她认真的样子娇俏可爱,忍不住赞道:“盈盈,你真美!”

    任盈盈一愣,红着脸嗔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说话颠三倒四的。”但是眉宇间却露出欢喜之色。

    我笑着继续道:“原本只是一种理论,但在这里却有可能实现。你听过庖丁解牛的故事吧!庖丁解牛,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而后又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这其实讲的是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不需要用眼睛看,只需要用精神去感悟,就能够透过牛的皮毛,看清里面的肌理结构。想要用精神去感悟,必须要有精神力,下次我跟琰姐姐说一下,看能不能传授修炼精神力的方法,等你们修炼成功之后就知道了。”

    任盈盈半信半疑,沉思道:“学了之后就能天人合一吗?”

    “我也是最近才感悟的,想要天人合一,先要顺应自然。就跟庖丁解牛一样,并非有了精神力就能感应到牛骨之间的隙缝,而是需要顺应自然!因为牛骨之间的隙缝是天然存在的,所以一旦顺应自然,你就自然而然能够感受到它的存在,这就是天人合一。”

    任盈盈眉头微蹙,沉思了半晌,抬头望着我,眼神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叹道:“易哥,庖丁解牛原本讲的是顺应自然的养生之道,却被你融入到武学当中去了,你确实是个武学奇才。不过你说的这些话我现在还明白不了。”

    看到任盈盈眼中的崇拜与敬仰,我微微一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其实现在在我眼中,万物皆有道。所谓技进乎道,就是任何一种技艺到了巅峰之后都会接近天道,你想想看,解牛是一种技艺,吹箫也是一种技艺,而武学又何尝不是一种技艺。武可以入道,吹箫又怎么不能呢!”

    任盈盈认真地点点头,仰望着我,诚挚地道:“易哥,你的话对我来说还太高深,我现在理解不了,不过我会多去感悟的,谢谢你。”

    我轻轻捏了捏她水嫩的脸蛋,笑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任盈盈甜甜一笑,双眼炽热地望着我,有些感慨的道:“以前学琴的时候,你除了内功深厚一点,整体武功比我还不如,如今不知道过我多少了。我总以为,我能在这个年纪练到这个境界已算难得的天才了,但跟你一比,却真的差远了。”

    我笑道:“你都快把我捧上天了!”

    任盈盈似乎并非开玩笑,而是自内心地钦佩,摇摇头,微笑道:“不是捧,是肺腑之言!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抚琴的时候,一来就忘记了开头?”

    说着脸色微红,眼中却满是甜蜜,似乎想起了那次手指相碰的画面,不过那时候是害羞,此时想来却甜蜜无比。

    我笑道:“那时候我也算笨得可以了。”

    任盈盈白了我一眼,不满地笑道:“要你谦虚的时候就喜欢自吹自擂,不要你谦虚的时候却偏偏要装谦虚,我是说你那时候抚琴要我教,现在半个月不到却开始教我吹箫了。史大公子,哪天也来教教我抚琴吧!”

    我摇头笑道:“这次真不是谦虚了,抚琴我半桶水,哪里能教你!”

    任盈盈扑哧一笑,道:“你谦虚一点也好,不要总是自吹自擂!”说着凝望了我一眼,忽然转头看向洞口,见没有人,迅无比地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随即低声笑着跑回了洞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