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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痛在你身,伤在我心

作者:桑宁贺兰殷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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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宁,好久不见。”

    冯润生快速朝她走了过去,神色很激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泪来。

    桑宁坐起来,往床里挪挪,给他腾位置,同时,关怀道:“你的伤?”

    冯润生坐下来,揽她入怀抱,摇头说:“无碍。只要能见你,痛也没关系。”

    桑宁听了,随口就是甜言蜜语:“你没关系,我有关系。痛在你身,伤在我心。”

    贺兰惠听不下去了:“虚伪!才不是!”

    那么肉麻的话,妖妃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桑宁确实说话没走心,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她的嘴,骗人的鬼!

    如今被贺兰惠大刺刺否定了,一时还有点心虚了。

    她心虚,就没说话了。

    冯润生见她沉默,只当是贺兰惠影响了她,便扭头看向贺兰惠说:“公主,我跟宁宁有话说,还望你行个方便。”

    他暗示她走远一些,最好保持安静,不要影响他们。

    贺兰惠听得心里酸涩,气恼道:“我要是走了,你看陈进会不会进来抓你!”

    她是他们最好的掩饰。

    冯润生也知道这些,就站起来,朝她躬身一拜:“还望公主开恩。”

    这就是道德绑架。

    贺兰惠不知这些,只能咽下酸涩,走远一些了。

    “公主千岁。公主千岁。”

    绿毛鹦鹉在笼子里跳着、叫着,显眼包一样。

    贺兰惠看到了,便拎着笼子,去一旁逗鹦鹉了。

    她把笼子放到桌子上,对鹦鹉说:“瞧瞧,到头来,我们都是过河后拆的桥、卸磨后杀的驴、鸟尽后藏的弓。”

    当然,她是嘀嘀咕咕的语调,声音很小,沉迷在重逢中的两人根本没听到。

    “宁宁,我好想你。”

    冯润生重新坐下来,抱着她,诉说着这些天的相思:“我每天都在想你。你给我写的情诗,我都会背了,一天看好多次,但第一首情诗没了,定然是陛下派人偷走了。我那天午睡好久,我从来不睡午觉的。陛下九五之尊,天下楷模,竟然行鸡鸣狗盗之举,真是让人不齿!”

    他低声说着贺兰殷的坏话。

    贺兰殷正跟桑岐在朝霞殿喝酒,宴席间,说起桑州一事,突然就打了个不雅的喷嚏。

    桑岐见了,拢紧自己的大氅,适时地说:“眼下天冷,陛下要多加衣裳、保重龙体。”

    他身体病弱,早早穿了冬衣,敬帝竟然还是一身夏衣,真是年轻体壮火力旺!

    羡慕坏他了!

    他如果有他的体质该多好啊!

    怎么也得奋力折腾一下,不至现在就举国投降的处境。

    贺兰殷不知他所想,思量着自己昨夜在迎禧宫熬了大半夜,回道:“许是昨夜没睡好吧。”

    桑岐听了,很好奇原因,就问了:“陛下怎的没睡好?可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臣定竭力为陛下解忧。”

    贺兰殷客气一笑:“你的心意朕体会到了,无妨,朕心事已了。”

    桑岐点头赔笑:“已了便好。已了便好。”

    贺兰殷举起酒杯:“安乐君,且尽情饮酒。”

    他想把人灌醉,等待着他醉后吐真言。

    关于桑州,关于他的妹妹,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想听。

    但他不知,桑岐酒量很好,当然,他酒量好,一点不影响他装醉。

    桑岐装醉是有经验的,又饮下一杯酒后,红着脸,大刺刺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手臂,醉言醉语:“久闻陛下大名。陛下模样好、身体好、人品好,不愧是人中龙凤。哈哈哈。一朝有幸见天子,始知天下有丈夫。我要跟陛下常相见啊。”

    他醉醺醺歪倒在贺兰殷身边,脑袋往他肩膀上靠。

    “安乐君,不得放肆!”

    王诚一旁伺候,看到安乐君的举动,吓得魂都飞了:陛下的龙体是能轻易触碰的吗?

    他忙上前推了下他,提醒着:“安乐君,醒醒,陛下面前,不得放肆啊!”

    桑岐觉得自己还可以更放肆一些。

    于是,他抢过贺兰殷桌子上的酒杯,要跟他喝交杯酒。

    既然要装醉,那自然要醉得疯狂才好。

    “哈哈哈,陛下,饮了这交杯酒,我们就是兄弟了,你敢不敢?”

    他说着,就挽了贺兰殷的手臂,先喝了一口酒,又将酒杯递到贺兰殷嘴边,不仅要贺兰殷喝自己剩下的酒,还嚷嚷着:“与君共饮一杯酒,一生一世长相守。”

    天,这都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王诚吓得跪到地上,小声说:“陛下,安乐君、安乐君喝醉了,要不要送他去偏殿休息?”

    贺兰殷看着桑岐那张艳色弥漫的脸,一摆手:“不用。让他醉。”

    他倒要看看他还能发什么酒疯!

    不过,他倒要感谢他用这张脸发酒疯,不然,他早把他砍了。

    如果桑宁身体好些,他将她灌醉,会酒后吐真言吗?

    他想着桑宁,就多了个期待了。

    桑岐不知贺兰殷的阴暗心思,直把酒杯往他嘴里塞,当然,没塞进去,还把他嘴唇弄得通红。

    王诚已经脑袋贴地,不敢乱看了:天,这什么情况?怎么涩涩的?是他能看的吗?

    桑岐也凌乱了:这敬帝是被他的酒疯惊傻了吗?竟然也不知道躲?

    他摸不准敬帝的心思,不知他在走神想女人,感觉自己酒疯发的差不多了,就随地一倒,哎,地上好凉,他拢着大氅,蜷缩起来,不时哼一声:“陛下,继续喝……陛下,好兄弟……来,继续喝!”

    声音有点吵。

    贺兰殷俯视着地上的人,思量着:真醉了?这就是他醉后的丑态?

    总感觉差点什么。

    哦,对,差了桑州,他好像没提桑州的事。

    他今天邀他喝酒,主动说起对桑州的安排,他半路打断,说什么一朝闲云鹤,桑州休与说。

    仿佛对桑州一事再没兴趣。

    却不知讳莫如深,反而让人多想。

    桑岐也在想:这敬帝信没信他啊?要不再装会疯?可装什么疯呢?

    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妹妹,便忽地坐起来,抓起贺兰殷的手臂,喊着:“走,好兄弟,咱们找妹妹玩去!”

    贺兰殷:“……”

    谁跟他是好兄弟!

    桑岐当他是好兄弟,揽着他的脖颈,故意朝着他脸颊喷酒气:“哈哈,好兄弟,我妹妹天下第一美人,听过没,桑氏美人笑,天下皆倾倒?”

    贺兰殷想着桑宁的笑,心痒痒的:行吧,也不算虚言。

    他们就这么勾肩搭背去了月桑殿。

    月桑殿里

    桑宁还在听冯润生滔滔不绝说贺兰殷的坏话:“他言而无信,人也虚伪的很,一直不肯把你赐给我,分明是对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但他对你动了坏心思,又想要明君的名声,而不想给你名分,没准宠了你,隔天就想着毁尸灭迹……”

    他说的前半部分是有些道理的。

    狗皇帝就是想吃了她又不想负责。

    当然,正合她意。

    她还不想为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呢!

    但这些不是重点啊!

    她听腻了,便转开了话题:“你别说了,把床幔解下来。”

    难得相会,他与其说那么多废话,不如干点正事了。

    冯润生看着床幔,这要是解下来,挡开了外面的视线,那不就是幽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