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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奴才该死……”
王诚这才反应过来，不断磕头谢罪。
看了看他，贺兰殷拍了拍手里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声音邪邪的道：“朕跟你说话时，不要那么久都不吭声，再犯就不是打你耳光了，朕砍了你的狗头！”
“遵旨！”
王诚立刻起身，惶恐不已的去办了。
这是贺兰殷第一次打他，更加验证了他心里的某种预感。
看来真是落水导致陛下沾上了脏东西，这才性情大变的。
等贺兰殷离开后，留下的看守禁卫，立刻按照吩咐准备了十个装满了辣椒水的木桶。
凡皇极望着那些木桶，眼里终于出现了恐惧的神色。
“不要！你们这群乱臣贼子，该死，统统都该杀啊！”
凡皇极奋力的挣扎着，然而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他就算力量再大也无法挣脱。
绝望！
“看看朕是谁！朕是……”浓烈的绝望感充满了他的内心，凡皇极剧烈的喘息。
“呵呵，看你一会还能不能叫的这么大声！”
禁卫军打断他的话，便盛满了一瓢辣椒水，用力的朝铁笼子泼去。
“啊……”
那近乎崩溃到极点，所才能爆发出的歇斯底里惨叫响彻周遭。
可就算面对如此狼狈不堪的凡皇极，他们也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
“哈哈，好好享受吧！”
禁卫军们互相大笑，再重复刚才的动作，向铁笼中泼起了辣椒水。
当那些辣椒水流到身上后，凡皇极的皮肤刺痛不已，而直到伤口也充满了辣椒水时，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已经疼痛的没有力气哼一声了，是那种痛到骨髓的感觉，仿佛整个肩膀已经被砍掉一样。
疼的无法呼吸，他甚至在想，求求他们真的把它砍掉吧，因为实在太痛了！
……
……
平原上，一匹骏马快速飞奔。
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只是他们的坐姿有些奇怪。
女人竟然不是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而是面对着他，手还一直停留在下方。
而男人虽然纵马疾驰，可脸上始终是凝重与胆战心惊的神色。
正是朝虎头山狂奔的桑宁与张恒，这一路上不管沿途风景多么迷人美丽，桑宁也顾不上欣赏一眼。
她只想快些找到贺兰殷他们，否则心里总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并且那种感觉还很强烈。
“尼姑娘，你到底是谁呀？虎头山有你什么人啊？”
张恒自然把她归纳为土匪家属了，否则她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并且还是以这种胁迫自己的危险方式，所以张恒断定那里有她重要的人。
按她与万人斩相处的方式看，莫不是她们真有什么关系？
该死啊，竟然被他跑了，早知道应该趁早杀了那家伙。
那样的话，她是不是就会彻底死心，然后慢慢的爱上自己了？
就在张恒内心美滋滋的如此幻想时，桑宁一句话无情的把他拉回到了现实。
“你说我一会是直接捅好呢，还是切？”
桑宁若有所指，笑眯眯的仰头看着他。
低头看了几眼这个带刺的美人，张恒大腿再次一紧“姑娘别冲动，都不好，都不行的，会出人命的……”
“哟，你也怕出人命了？你身为朝廷命官，却草菅人命，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会出人命啊？”
桑宁愤愤不平，为被他无辜杀害的人说话。
“哈哈，姑娘说笑了，在下从未冤枉过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张恒信誓旦旦的说，一点都不带脸红的。
顺着他的话，桑宁淡淡的说：“我眼前就有一个坏人，你赶紧给他抓走吧。”
“谁？”
张恒疑惑。
“你啊。”看着他，桑宁轻声道。
张恒：……
随着路程时间延长，桑宁保持着一个动作逐渐也累了，手都麻了没有知觉。
钩月早就偏离了位置，桑宁仍然没有发觉。
倒是张恒聪明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只是他转念一想却没有明说。
因为他也要好好看看，桑宁去那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再者二人如此紧密相贴，这个姿势随着路况的颠婆变化，其中乐趣早就让张恒忘记了危险。
在他眼里，此刻却破天荒的只剩下了享受。
随着马背的晃动，那若隐若现，有一下没一下的碰撞。
彻底让张恒沉沦了，尤其是桑宁并未察觉异样，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此接触。
既危险又刺激，这才是张恒最为迷恋的根本原因。
“尼姑娘，你的匕首……”张恒想了想觉得还是趁早坦白好一些。
如果他不说，桑宁自己发现了，她一害怕再失手伤到了哪儿可就糟了。
“嗯？我匕首怎么了？”桑宁自然没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它似乎偏离了应该在的地方。”张恒委婉的提醒着。
“啊……”
桑宁急忙查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还真是掉了下去。
吓得她立刻放回了原地，不过桑宁心里疑惑起来。
这家伙有这么傻？发现这个问题竟然不反抗制服自己，却主动告诉自己？
他脑袋有坑？还是单纯的受虐人格？
忽然桑宁想起来那会骂他时，他那个一脸享受的痴醉模样。
想想就可怕，莫非他还真是受虐狂？
桑宁心里不自觉给他定型了，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只要他乖乖配合就好。
只要到了虎头山遇到熟人，桑宁可就不怕他了。
“现在好了，安心赶路吧。”
怕他以为自己没有放好位置，桑宁还故意轻轻顶了顶他。
因为怕他因此而失望，这才如此的。
可殊不知这个小动作，差点把张恒吓死。
冷汗一下就狂冒一脑袋，张恒急忙大喊：“姑奶奶啊，可不能乱动啊！”
“哦，知道了，还以为这样你会喜欢。”
桑宁看到他这个反常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猜错了。
可转念一想，他可不就是假装害怕，以此来获得那种反差的刺激感吗？
就这样，桑宁跟张恒继续保持着各自的身份，一个是劫持者，而另一个是被劫者。
这一路上，倒也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虎头山。
这不来还好，一来还真就吓了一大跳。
只见本该土匪为患的山头，此刻却躺满了尸体。
横七竖八堆成了一座座人体小山，可见尸体数量多么庞大了。
只是有些身上有血迹，而有一些尸体衣服潮湿，恐怕是被杀与淹死者的结合体。
桑宁粗略看了一下，总共来看还是被杀的人多，可以占据整体的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说，这些尸体里，竟然有八成都是被杀的。
虎头山所有的人马，几乎都在这了。
“动作还蛮快蛮干净的。”张恒见了满意的点点头，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而桑宁听了却瞪了他一眼“说，小声嘀咕什么呢？”
“啊，尼姑娘，在下没说什么。”发觉被听到，张恒立刻否认。
“放屁，你明明就是说了，他们几个都听到了。”
桑宁指着身边的壮汉们。
“是啊大人，你确实说话了。”其中一个壮汉作证道。
“我说话了吗？”
张恒看着那几个手下，拼命的眨眼。
其中一人依旧没有领会“老爷，你眼睛怎么了？你方才确实说了，你说蛮快蛮干净的。”
“啊，我是说了，我……是说这洪水退的蛮快，没了洪水后这周围蛮干净的。”
张恒吞吞吐吐的欲盖弥彰道。
“你放屁，你明明说的不是这些，快说，不然我切了你！”桑宁瞪着他，气坏了快。
“呵呵，尼妈妈，你不会以为本老爷真怕你吧？”面对再次发怒的桑宁，这一次张恒可没有退让了。
因为他已经发觉，桑宁的匕首又一次脱离了要害，那他还怕什么呢？
“哟，这是突然怎么了？硬气了？”桑宁依旧没有察觉，反而很奇怪他的态度变化。
一路上他都是乖乖听话，怎么这个时候发作了？
“实话告诉你好了，这些人都是我让人杀的，怎么样？”
张恒也不推诿扯皮。
“果然是你！”桑宁惊叹道。
“你还是人吗？那么多无辜生命，好多土匪都是遇到灾难的百姓啊，为了躲避灾难背井离乡，本想讨口饭吃却被强行抓到山头做起了土匪。”
桑宁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质问后，缓了缓继续说：
“这些人里别说穷凶极恶杀过人的，哪怕是杀过鸡鸭的也没有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张恒干脆直接承认了，点点头道：“对啊，我就是能这么狠心，否则我怎么是老爷，而你们只配做普通人呢？”
“你，你简直不要脸。”看着如此厚颜无耻的张恒，桑宁气的都有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