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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二 点齐人头份,一起上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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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挑灯会武,以这种方式落下帷幕。

    整个过程波澜丛生,高潮迭起,最后以还算圆满的结局落下帷幕,值得围观了全程的观众津津乐道很长时间。

    也只是津津乐道而已。

    结果既定,暗爽之后的焦南山立刻维持秩序,将慕恒九以及所有一元万法宗弟子和激动地人群分隔开来,护送到迎宾馆,以礼相待,并没有做出什么乘胜追击,得意忘形的举动,身为一个大庄的庄主,又是个活了百余岁的老狐狸,这点城府总是有的。

    慕恒九确实是昏过去了,不过主要原因是脱力。十成力的负担很大,而和孟帅对拳之后,他发现对方的力量超出想象,因此又催了一遍力量,超出了十成的界限,精疲力竭,加上孟帅的拳力,飞出去脱力晕倒,但没受重伤。这也是孟帅控制得好的缘故。焦南山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后患少了很多。

    至于孟帅,自然也事了拂衣去,没离开大雪山庄,就是功成身退了。虽然他很乐意在关键关头装一次x,但事后没完没了的应付众人的欢呼和拥戴也是麻烦。因此他保持了雪山式的高冷,留下几句高深莫测其实鬼知道在说什么的话之后,便也去了迎宾馆。

    巧合的是,双方冤家对头,住同一个迎宾馆,相聚也不过一墙之隔。

    带孟帅来的焦玉书倒是很高兴的讨论刚刚的战斗,还一直追问孟帅到底到了什么境界,不过察觉到孟帅的疲倦,就告辞了。

    孟帅等人走光了,捧着拳头吹气不止,露出很是跌份儿的苦色。刚刚对拳那一下,他是受了伤的,拳骨有骨裂的趋势。到底是他借用外力,金刚真气运用不及对方自然,若非量上更胜一筹,又占了出其不意的优势,伤势不会比慕恒九轻。

    好在他疗伤的本事是一绝,龟灵养生,黑土世界齐上片刻便治疗了伤势,保证明天早上见人时是好人一个,任谁也想象不出来台上威风八面的特使其实吃了个暗亏。

    处理好伤势,孟帅才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焦玉书来找孟帅,道:“爹爹请你去用早餐,顺便商量要事。”

    孟帅道:“还有谁?”

    焦玉书道:“还有一元万法宗的人。现在爹爹对他们可客气了,一点儿看不出昨日的样子。”

    孟帅笑道:“昨天庄主对他们也很客气啊。无论如何,庄主都不会对他们翻脸的。”

    来到花厅,果然见餐厅中的排场很是盛大,不过却没摆一整桌,而是类似于自助餐的形式,佳肴集中在一起,人却散座在各个餐桌上。用餐的有八大庄主,一元万法宗弟子还有昨日会武中几个出彩的年轻人,包括朱鹮,苍鹰,谢离他们。

    八大山庄的庄主并不坐在一起,反而一两人独居一座。有的跟着一两个后辈弟子,唯有焦南山和霜降山庄庄主同坐,商量着什么。其他后辈则三三两两同食。一元万法宗弟子都坐在一起,占去了一个角落。只是他们虽然靠的近,却没什么互动,大部分人默默地吃着自己的东西,相互关系显得很是疏远。而慕恒九则还没出现。

    孟帅一进去,朱仙苑抬头看见,向他挥了挥手,孟帅点了点头,先去取餐。

    取餐之后,孟帅正要去朱仙苑那一桌,就听有人道:“孟贤侄,这边来坐。”

    孟帅回头,就见招呼自己的正是大雪山庄的庄主焦南山,颇为无奈,对朱仙苑抱歉的一笑,走了过去,道:“庄主。”

    焦南山笑道:“贤侄,昨日的事情麻烦你了。”

    孟帅道:“好说。还靠庄主谋划,晚辈不敢居功。”

    两人你来我往的捧了几句,焦南山才正色道:“贤侄,你已经知道五方轮转的事了吧?”

    孟帅点头道:“略有耳闻。”

    焦南山道:“一元万法宗来人,大概就是为了此事。这个五方轮转是牵涉到五方世界每个大势力的要事,开启之前有一系列程序,需要各方面沟通。慕恒九想必就是为此而来。”

    孟帅道:“全赖庄主主持。”言下之意,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决定就行了。

    焦南山道:“若在以往,倒都是山庄与一元万法宗接洽,但我看这次他们来者不善。譬如他们在挑灯会武上挑衅,是自己为之,还是有人指使?倘若是自己为之,还罢了,倘若是一元万法宗之意,恐怕就有与我不利之心。”

    孟帅点头,道:“那庄主的意思是......”

    焦南山道:“我八大山庄在北方世界尚有一席之地,若放在五方世界,那就差的太远了。与一元万法宗这样的势力交流,不免相形见绌。唯有请雪山三冷三位大人出面,方不堕了我北方世界的威风。”

    他看了一眼孟帅,笑道:“若在往常,三位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等如何着急,也难以见几位一面,更别说提什么要求了。好在这回有孟贤侄,那自然完全不同。孟贤侄深受几位老大人信赖,我等做不到的事,你信手便可。这一次全仰仗公子了。”

    孟帅心道:你这么捧我,也改变不了我那堂尊软硬不吃的脾性,他若不肯,找我有什么用?当下笑道:“这个我还真得回去面禀堂尊,看他老人家的意思。他若许可,自然千好万好,他若不许,我也爱莫能助。”

    焦南山连声道:“一定许可,公子出马岂能有错?”

    正说着,只听轰的一声,一元万法宗弟子都站了起来。孟帅愕然回头,但见慕恒九从外面进来。

    除了脸色苍白点,慕恒九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沮丧之色,反而精神奕奕,神态礼貌中透出自然而然的骄傲,一如昨日。

    孟帅心中暗叹,这份气度已经胜过玄彻几分,看来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至少表面上是的。

    慕恒九取了早餐,随手往下压了压,众弟子才落座。他本人却没去一元万法宗的角落里入座,反而径直来到孟帅面前坐下,客气地点头道:“庄主,孟兄。”

    孟帅笑着点头,致以问候,两人都做到了一般大派弟子应有的礼貌。

    焦南山笑道:“慕贤侄歇好了?一会儿去正厅商议正事可好?”

    慕恒九道:“正好,确实到了商议正事的时候了。”他看向孟帅,道,“我们什么时候上雪山?”

    孟帅一怔,焦南山脸色微沉,道:“上雪山?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行程?”

    慕恒九道:“自然是要上雪山了,我是替师门前来商议大事的,不上雪山,怎么商议?”

    焦南山笑了一声,道:“慕贤侄初来乍到,恐怕不清楚。雪山三位大人高高在上,向来不参与这等事,我八大山庄全权代表了,贤侄安心留下就是。”

    慕恒九淡淡道:“我虽年轻,但出门之时,师长们再三嘱咐,一定要面见雪山三冷,方能禀告大事。慕某身为弟子,不敢阳奉阴违,为图自己省事,就不把师长的吩咐放在心上。若是不上雪山,恐怕我这次算白来了。宁可打道回府,也不敢勉强。”

    焦南山听得虚火上升,强压下来,道:“想必一元万法宗的几位高人是出于谨慎。可是他们也不了解情况,雪山三位平时是绝不下山的,纵然是一元万法宗的强者,恐怕也没办法强求他们老几位。”

    慕恒九泰然道:“他们不肯见,那是他们自重身份。我若不上雪山求见,是我偷懒。为使命计,纵然吃闭门羹,也要求见一回。焦庄主不必为我担心,我早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

    他说的淡然,但不把八大山庄放在眼中的意思从用词、语气乃至神态上看的清清楚楚。焦南山被气得不轻,险些露出难看脸色。

    慕恒九又对孟帅道:“孟兄从雪山上下来,能否指点路途?倘若不指点,我只好摸上去,若触犯了几位前辈,还请孟兄为我分辨一二。”

    孟帅沉默,虽然他也不喜欢慕恒九的狂气,但不至于和焦南山一样生气,对方蔑视的不是自己,当然谈不上感同身受。眼见双方不妥协,他索性打圆场道:“庄主,我记得你也要上山求见堂尊?干脆如此,明日一早,大家一起启程,上冰峰去。我实话实说,上了山也不一定能见到堂尊,全凭他老人家一时兴致。但有我在,绝不让堂尊见怪各位。若堂尊有所见罪,在下一人承担了。”

    慕恒九拱手道:“到底是雪山弟子,如此气度,实在难得一见。就依孟兄。”说罢起身,自行去了。

    焦南山见他越来越狂悖放诞,不顾礼数,心中气得窝火。以手据案,良久不言。倒是茹慈道:“一元万法宗一向如此。焦兄,你别跟小孩子置气了。孟贤侄,你去雪山多带几个人行不行?”

    孟帅苦笑,林岭性情孤僻,自己不经他同意,乌央乌央带人上去,他若见怪,自己非冻在冰里几个时辰不可。不过一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道:“庄主也要上山?索性大家一起去拜见好了。”

    焦南山摇头,道:“我哪里是跟他置气,只是大事......”

    孟帅正要说话,突然听到焦南山传音道:“孟贤侄,上了雪山,无论如何要安排我先私下见一见梅园大人,性命攸关,切勿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