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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人去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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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拱手,副院士沉思之后,落笔,写出医方,几经琢磨,递与世子参详。

    “下官不才,仅能开出如此药方。若院士在此,定胜过下官千百倍。”副院士诚恳。

    “不必过谦,本世子胳膊上的伤,一直由你照顾,不也见了好转吗?”南宫墨宽慰。

    “学生前去请脉。”年轻御医恭敬。

    “去吧。”副院士点头。

    年轻御医行至床边,拿出自带的小红枕,搁于肖侍卫长腕下,认真请脉。

    “如何?”副院士急于核实。

    “学生想到医方了,与老师的略有不同。”年轻御医从怀中取出自带的笔,蘸墨,写医方。

    “老夫瞧瞧。”副院士拿起年轻御医写的医方,细看,“不错,这几味药药量轻了些,镇不住毒性异动。”

    “谢老师提点,学生定当再努力。”年轻御医恍然大悟。

    “你俩下去捡药,一会将熬好的药汤送来。”南宫墨面露微笑,向李副侍卫长比划手势:偷年轻御医自带的毛笔。

    两位御医行礼告退。

    “去,偷他的笔。”端木蒨姌吩咐亲信甲。

    “属下领命……”亲信甲转身。

    “不必去了。李副侍卫长忙这事去了。”南宫墨阻止,拿起砚台,“速送到衙门,交予那位郎中。”

    亲信甲看看端木蒨姌,见点头,取油布纸包了砚台。

    “你陪他去。独自出门,危险性太大。”端木蒨姌派出亲信乙。

    片刻之后,得手的李副侍卫长带来了毛笔。

    “搁那。一会便见分晓了。”郎中诊脉,素来自带红枕,然极少人连毛笔都自备。南宫墨盯着毛笔,心中疑惑。

    “若这笔有问题,日日接触砚台的院士,岂不命在旦夕?”端木蒨姌突然心神不宁。

    “等等吧,以免打草惊蛇。”南宫墨淡定。

    半个时辰后,亲信甲、乙领来了府衙和民间郎中。

    “怎样?”南宫墨探究。

    “砚台有问题。”府衙接话。

    “这是……”南宫墨指着偷来的毛笔,叙述了先前发生之事。

    民间郎中先嗅怀中小布包,再闻偷来的毛笔气味。

    “这是毒源。”民间郎中肯定。

    “抓年轻御医归案。”南宫墨冷声。

    一声令下,李副侍卫长领下属而去。

    “下官冤枉……”不久之后,五花大绑的年轻御医被带进书房。

    “本世子问你,为何对肖侍卫长下毒?”南宫墨面露厉色。

    “下官从未……”年轻御医摇头。

    “这是证据。”府尹拿出已劈开的毛笔,指着笔杆里的褐色粉制小条,“还要狡辩吗?”

    饮茶听审,端木蒨姌闷声不响——

    为下毒果真无所不用,竟然将毒药粉制成条,装在笔杆里。写字时,下毒得神不知鬼不觉。

    因下属被抓,副院士匆匆赶来。

    “进来吧。”南宫墨瞧见副院士身影,扬声。

    “下官……”副院士瞧着特质的毛笔,惊愕而哑声。

    “院士,今日里可有身体不适?”端木蒨姌搁开茶盏。

    “有些乏力,下官……”副院士支支吾吾。

    “但说无妨。”南宫墨和气。

    “下官一直以为肖侍卫长之毒有传染,才会如此,然,不敢定论,私下里偷偷给自己解毒,没想到……”

    不敢相信眼前事实,副院士痛心疾首,“你跟老夫有些年头,怎能如此狠心?”

    “招还是不招?”李副侍卫揪住年轻御医衣领。

    冷笑,年轻御医拒不招供。

    此事在驿馆内不胫而走,先锋将军蔡邵阳领着一小队御林军,兴师动众赶来。

    “末将奉命送两位御医前来为世子诊脉,如今这小人竟然下毒,招供嘛…末将愿带此人下去审问。”蔡邵阳眼里恨意射出。

    “有劳蔡将军了。”南宫墨应允。

    “拖出去。”蔡邵阳冷笑。

    端木蒨姌寒战四起,仿佛听见了连绵不绝的惨叫。

    “下官告退。”副院士拱手。

    “副院士留步,此乃解毒汤药。”南宫墨指指手边竹篮。

    疑惑上前,副院士接过竹篮后,揭开竹编小盖,见篮子里端端正正摆着四碗药。

    “一日两碗,两日之后,院士身上的毒便清了。”端木蒨姌转传民间郎中之言。

    “敢问姑娘,赠药者何人?下官想当面感谢。”副院士诚心。

    民间郎中此刻就在书房内间,然,他有言在先:不见任何人。

    端木蒨姌挡驾:“罢了,他走了。”

    “多谢。”副院士拱手,拎着篮子回房。

    “下官告退。”鸡鸣时分,困乏的府尹起身。

    “草民告退。”民间郎中请辞。

    “我有一事相请,请先生进一步说话。”妹妹的月事似乎来得太早了,自己这具身体也如此。端木蒨姌难得遇见高人,求教。

    府尹见状,先一步离开驿馆。

    书房内除南宫墨,再无旁人,端木蒨姌行大礼:“大夫,如果不足十岁,不,仅七八岁的女子便来月事,可属异样?”

    “患者在何处?容草民诊个脉,可好?”民间郎中征询。

    “世子,请带路。”端木蒨姌起身。

    “随本世子来。”南宫墨领路,往后院走去。

    入一厢房,撩开床幔:“起来了,小洁。”

    “世子。”端木洁乖巧见礼,警觉地看着陌生人。

    “不必害怕。”端木蒨姌摇头,“这是替你请的郎中。”

    “小姑娘,你就是来潮过早者?”民间郎中弯下腰。

    “嗯。心口痛,因此早早躺了。”端木洁坐到小桌边,卷起衣袖。

    “将衣裳解开,让叔叔瞧瞧你的背部。”盯着小脸,看了足足两分多钟,民间郎中并不请脉。

    “我帮你。”端木蒨姌帮着解腰带,撩衣裳,露出后背。

    手抚上背脊,良久之后,往两侧滑。民间郎中垂下胳膊:“你的心绞痛才出现不久吧?”

    “正是。大夫高明。”端木洁点头。

    “毒不重。吃几副药,可缓解……”民间郎中重复为肖侍卫长用药前的话。

    “本世子会很小心照顾她,断不会让她再中毒,请郎中用药。”南宫墨忍不住打断。

    提笔沾墨,民间郎中写了药方。

    “有何禁忌?”端木蒨姌恐百密一疏。

    “往后别吃鹿肉、狗肉等燥性菜肴。将来产子之后,便痊愈了。”民间大夫叮嘱。

    “大夫,她姐姐就是这位……”南宫墨担忧佳人的心绞痛,难得遇上医术精湛者,求教。

    “时间晚了。明日再说吧,草民有些困倦,恳请回家。”民间郎中打哈欠。

    “本世子这就派人送先生回家。”南宫墨不敢强求今夜就治好两姐妹,命李副侍卫长低调驾车,送其离开。

    次日正午,李副侍卫长带了主子准备的厚礼,前往民间郎中所居茅草屋,却见人去屋空,连锅碗瓢盆也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