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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葬礼的意外

作者:正常的神经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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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启盛银牙紧咬,用一种几乎要把我给活活剥皮的目光看向我说:“陈桑,你和你的落总真是天生一对啊,可你们至于做的这么绝么?就因为怕我毁约,所以把我唯一亲近的人给害死,就为了来威胁我?!”

    “不!不是我们做的!”

    这一次,我回答的果断,几乎没有任何反映的就直接否认。霍启盛啊霍启盛,我们之间已经有这么的误会了,求求你不要再误会我了!

    “不是你们做的?你这种人不抓住你的手,你永远不会承认!”

    然而回应我的是霍启盛更加冰冷的反问,仿佛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绝对是我们做的。

    就在我犹豫霍启盛为什么一口咬定的时候,他继续说道:“我们收到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是我大姑的生意往来,这份文件我问了很多人,大家都说除了青白会的落落有,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掌握!”

    霍启盛眼球里充斥着血丝,透过他杂乱的刘海我仿佛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听到他更加大声的反问我:“你还想狡辩什么?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歹毒,你们的意思不就是,如果我们让警方调查霍大姑死这件事情,你们就会公布文件里的内容,让我大姑的财产全部被充公。我说的对吗!”

    一开始我很害怕,可当他说到第二句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所以我没有着急辩解,因为我已经从他的话里得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点。

    那就是,霍大姑的死,绝对和沈煜脱不了干系!

    霍启盛见我一阵发愣,便以为我是默认了,然后一拳砸在门上,怒气冲冲的瞪着我,咬牙道:“陈桑,你他吗给我等着,我们走着瞧!”

    霍启盛说完之后,便直接打开门想要走出去,可迎面却撞上了沈煜和贺绮冰。

    沈煜眼神压根就没有往霍启盛的身上放,他只是淡淡的对我说:“今天一个人来的么?”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

    然后沈煜十分礼貌的对我说:“那这样,一会出殡的时候,你和我还有冰冰一辆车。”

    “好。”

    我答应了之后,霍启盛气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脸色不好的瞪了一眼沈煜,对靠在沈煜身上的贺绮冰说:“冰冰,大姑年纪大了,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你要保住她的家业和财产,不要落在外姓人的手里。”

    霍启盛这点指桑骂槐的功夫大家自然都能听懂其中的含义,可是沈煜听了霍启盛的话之后,不怒反笑,只见他依旧是那副礼貌的模样对霍启盛说道:“劳烦你为冰冰操这份闲心了,不过以后她有我照顾,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所以你的这些担心,全部都是……”

    沈煜刻意停顿了一下,而他的笑脸就像是一张刻画在他脸上的厚重面具,他缓缓的接过自己的话头:“怎么说呢,应该说,都是……多余的。”

    贺绮冰即便是收养的,可他毕竟和霍启盛是一家人,即便她再爱沈煜,在这种时候也应该向着自己家人说话。然而此刻她甚至连基本的客套话都没有,只是安静的听着沈煜这样说着,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抗拒的样子,反而更加自然的靠进了沈煜的怀里,像是一只温顺的猫咪。

    一开始霍大姑的意思,是想让霍启盛和贺绮冰在一起,这样她的万贯家财到最后还是留给了自己人,也就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使得贺绮冰没有和霍启盛走到一起。所以直到现在,贺绮冰对霍启盛都是有点抗拒的,因为她不喜欢霍启盛这一样的类型,并且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算是兄妹,所以心里面会感觉膈应吧。

    沈煜的话明显是有些刺头的,换做以前霍启盛肯定不能忍。可这事毕竟是贺绮冰的事情,霍启盛见贺绮冰一副当局者迷的样子,气的不再管她的闲事。他用眼角撇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我想起他对我的误解,再想起沈煜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心里面怪怪的,看着沈煜搂着贺绮冰的样子,我总感觉他的手里随时会变出一把刀。

    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那种感觉比他对夏优的所作所为还要恐怖,一是因为他对夏优做的我事先并不知道,二是因为,冰冰比夏优善良太多,也傻太多,她完全没有一点点的知觉。

    如果说夏优的悲惨结局尚且能用一句她活该来安慰自己,那么等到贺绮冰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时候,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明明知道这其中的一切内情,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沈煜他继续这样下去吗?

    上了车之后,冰冰坐在我和沈煜的中间,大概是因为空气静下来之后,人就会开始思考,所以她原本干涸得眼泪再次的汹涌而出,毕竟是个人都知道,霍大姑待她真的如亲女儿一般啊。

    她抱住了我的脖子,哭得极其的伤心,眼泪都把我后背的衣服给打湿了,我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因为不知道该安慰什么,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

    沈煜到底是不是霍大姑之死的元凶,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乱下定论。可现在,他害的霍启盛怀疑到了我的头上,我一定要查清这件事的原委。

    贺绮冰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对我泣不成声的哽咽道:“桑桑,我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世界上……以后就剩下沈煜一个人了,以后就只有他对我好了……”

    我听的这些话,只感觉一阵讽刺——姑娘啊姑娘,沈煜对你好,那是因为他爱的是你即将继承的霍大姑的巨额家产啊!

    我心里沉沉的,抬眼看向沈煜,他也看向我,眼神却是极其冷漠的。

    我们就这么对视了片刻,他突然伸出了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我的脸,我本来带着质问的眼神忽然间慌张了,因为被贺绮冰还压在腿上,所以一时间即便警惕却也不知所措。他把手收了回去,搭在腿上,我看到他的拇指上有一点黑色的印记,他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冲我抿嘴笑笑,随即目视前方,不再和我眼神接触。

    冰冰哭着哭着,又转向靠在沈煜的怀里,沈煜用温白的手指骨节擦去她的眼泪,对她说:“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嗯?我会带着伯母的那份爱,一起爱你,别怕。”

    他这么一说,冰冰直接整个人趴在了沈煜的怀里,我这才明白,原来书上说的没错,甜言蜜语果然假的偏多。

    甚至,不仅仅是假,那份假后面所隐藏的东西,更为可怕。

    我们到了墓地,然后就是把霍大姑的骨灰下葬,因为事出突然已经来不及运回香港了,加上霍大姑本就是深圳人,在这里下葬,也算是落叶归根。

    贺绮冰哭的撕心裂肺,沈煜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可虽然有沈煜陪着,但是该难过还是难过啊,就连我都不禁被这气氛给感染,有些哽咽的想要哭出来。

    如果有一天落落他……

    贺绮冰因为哭到体力不支,加上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导致的低血糖,以至于她直接差点晕了过去,于是人被扶到了车上休息。

    这是霍大姑的葬礼,然而霍二爷却破天荒的没有出现。所以不管是多么细微的事情,都是要霍启盛来管的,在忙碌之中他终于没再看我,让我稍微好受了一阵。

    在把贺绮冰送上车之后,沈煜拿着纸钱去了别的地方。

    雨丝依旧雾蒙蒙的下着,他没有打伞,身影在青灰色的天空里面,显得更加的修长。

    我撑着黑伞,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

    他知道我跟过来了,但是却没有拆穿,像是一份默契一般。

    终于他到了他要去的地方,我站在他的身后,可是当我看到墓碑上的人的那一刻,吓的我伞都要掉了。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沈老师!

    沈老师的照片贴在上面,我看一眼,都觉得快要做噩梦一般。

    他打开打火机,去点手里的纸钱,但是下雨加有风,他怎么都点不燃。

    随即他哼笑一声,对墓碑上的人自言自语道:“怎么?你儿子给你送钱你都不要?”

    墓碑上的人不会说话,再也不会说话。

    我走上前,站在了他的旁边,用伞遮住他的头顶,挡住他头顶上的雨。

    他这才把纸钱点燃,对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谢了,然后把纸钱扔在了沈老师的墓碑前,用那火,点了两根烟,沈老师一根,他抽一根。

    他站直了身子,因为他太高,我不得不把伞举得很高。

    他将烟叼在嘴巴里,半低着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含糊不清自言自语的说:“你说我这种人,会遭受报应么?”

    我举着伞,胳膊有些酸,黑色的伞下,我望着他,他俯视着我,周边,是茫茫的雨丝。

    他吸了口烟,食指和中指夹着,落到了身体的一侧,他哼笑一声,嘴唇相贴,将口里的烟雾混着他口中的清冷味道,平平吹向我的脸颊。

    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就是我的报应。”

    我在那一瞬间有点被愣住,然后他眉眼深深的看着我:“酸么?”

    我愣愣的嗯了一声,他摊开手掌对我说:“伞拿来。”

    “不用了。”

    我淡淡的拒绝:“我拿的了,就像黑锅,我们也为你背的了。”

    沈煜闻言,将手中的烟从口中取了下来,然后食指和拇指抓住烟灰,习惯性的把它给捻灭了,我看到他的动作那么熟稔,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立马拉起了他的手,看见他手上黑色的印记,问:“你在抹除指纹?”

    “习惯而已。”他说,将手请不可闻的抽了回去,不再说话,而是继续蹲了下来,然后给沈老师烧纸。

    “你为什么这么做?霍大姑她并没有阻止你和冰冰的事情,她年纪大了,百年之后,她的东西自然是属于你的,你为什么要……”

    “因为我没时间等,没时间等她把自己的资产转移,到时候贺绮冰只是一个拿不出钱的富家小姐而已,那么留着她还有什么用呢?把她养上二十年?等财产解冻?”

    他将纸钱拢了拢,嘁笑一句,说:“我没那么天真。”

    我的伞不再给他打,他继续低着头,对我说:“不过,你不用太生气,作为补偿,我放一个消息给你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他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纸钱,对着沈老师的墓碑讽刺道:“不是不收么,还是钱亲。”

    “你说吧。”

    他听到我出声,这才转头看向我,说:“当初,霍启盛被捅的那一刀,你还觉得是我干的?”

    “我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你确实没有持刀,但不代表你没有参与其中,没有故意设局。”

    沈煜脸上的脸色暗淡,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外套,从其里取出一个红色封皮的小本子,抬眉,反问:“现在你知道,我所谓的证明自己的清白是说的什么了?”

    我没有接话,他嗤笑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扔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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