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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冷血
“狗屎，你们在想什么？赶快过来帮忙啊，这些该死的行尸走肉要爬上来了。”马丁看着下方重重叠叠的，许多甚至站在了其它丧尸身上的丧尸，连声音都不可避免的充满了颤抖。也幸好他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说不定从上面看到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距离上就有至少数十个已经有着不同程度的腐烂的头颅对着自己呲牙的景象已经从楼上跌到下面成为饥饿的丧尸群的一道开胃甜点了。
突击步枪疯狂的朝下方的丧尸群喷洒着火焰，虽然绝大部分都只是打在了丧尸们的肩膀和手臂上，但也有一些恰好贯穿了某几个倒霉丧尸的头部，造成了他们在这栋大楼内的最初伤亡。
“你们赶紧过来啊。这些混蛋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马丁手忙脚乱的给手中的步枪更换着弹夹，一边还不忘了大喊。
顾北景手持m4a1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开口嘲讽道：“你害怕了？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怕这种东西，我真是看错你了。”
“难道你不怕吗？别告诉我你非常的想跟这些恶心的东西近距离的亲热一下。”
“我当然害怕，但是作为你这种身份的人来说，这种感情对于你不觉得有点多余吗？”
两人一边朝下方的丧尸群不断扫射，一边抽空斗着嘴。听到那句话的马丁脸色顿时有些变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你手上的茧子，还有你的气质。虽然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经历，但是一些小说和电影电视剧还有动漫漫画却是看过不少的。所以嘛，我只是有点猜测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在诈我？”马丁的脸色难看至极，不过好歹他还记得自己目前的处境，没有选择刀剑相向。“你猜得没错，我的确做过某些事情，比如众所周知的卢旺达……我去美国的方法也是偷渡。不过这都不重要，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北景冷笑了几声，道：“马丁，咱们的情况可不太妙啊。那些丧尸可快爬上来了。咱们两个站的这个位置，你就不担心出点什么意外？”
“有一句话相信你一定听过，我不需要比狮子跑得快，我只需要比你跑得快就行了。”
顾北景隐蔽的瞥了那三个依旧处以茫然状态的世界土著，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掉的命运。
是啊，只需要比自己的同伴跑得快就行了，相信那三位好心人一定不会吝啬为了自己而牺牲一下的吧。就在几个呼吸之间，顾北景便确定了接下来的动作。
靠近楼梯的地面上，散布着大量还冒着热气的弹壳，但要是再配上不远处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大腿**的三个无辜的倒霉蛋，这为了生存奋勇拼搏的感人一幕就彻底变了味道。
“你的心可真够狠啊。”马丁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惊异和赞赏。“看来你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我小看了你，这是我的错，我要为此而道歉。”
“我可没有什么故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这有错吗？”
“的确没错……”马丁沉吟了一下，阴笑道：“可是咱们俩个应该怎么朝那一位解释呢？直接用普通幸存者当炮灰来争取时间帮助我们逃跑，这种事情那位恐怕不会太高兴吧。”
顾北景敲了敲脑袋，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那么做，成功逃到这里的几率几乎无限等于零。为了活下去，有时候总需要做出一些牺牲的，对吧。”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突击步枪猛然喷出了一道火舌，将一只丧尸打翻在地。
“如果有必要，你一定会把我也牺牲掉，对么？”马丁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有点瘦弱的青年，他的性子，有些过于阴狠了。
“当然。”顾北景倒是很坦然。“如果失败了，或者就算牺牲掉你，我最后也无法安然脱险的话，我会自己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了断。总比死在这些鬼东西手里好一点。”
“不过，现在，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存着互相算计的心思。那些丧尸一时半会还无法连上两层楼来找我们麻烦。咱们俩最好还是联手把已经游荡在这层楼里的丧尸清理一下，之后好好休息。反正，只有四个小时了，不是么。”
顾北景的话说的马丁怔了一下，他喃喃的重复着：“是啊，只有四个小时了。”
……
“我知道你能看到，也能听到，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谈一谈？”源义常傲然的看着身前遍体鳞伤的丧尸，丧尸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半晌之后，丧尸如同破风箱一样的喉咙终于发出了声音。
“不能吗？你也只是被人控制着的一个可怜人吗？”源义常微眯着眼睛，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趣的表情，但他握着刀柄的手却更紧了。
“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是这由不得我。”丧尸越说越流畅，似乎之前的干涩只是因这个身体太久没说话的缘故。
“我尝试着让我的部下停下，但是却发现完全控制不了这些平时如指臂使的家伙们，甚至就连我的思维都被不知不觉得影响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出面，以这些蠢东西的智商，就算全部死在这里，都无法给你们造成太大的损失。可他们是我日后称霸西部，布武全美的根基，我不能任由他们被你屠杀。”
“我大概明白了。”源义常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捉摸不透的笑容。“有人动用了某种手段逼你不得不与我们为敌，因为这样子还能让你的损失小一点。而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丧尸似乎被激怒了，咆哮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蠢东西，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源义常的眼中突然泛起了浓郁的杀意，他森然的道：“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早在十分钟之前，我就可以杀你一百次。”
“主神处的评价么？”丧尸露出了一个人性化的嘲讽微笑。
“你在说什么？”源义常依旧是那副表情，但是沉浸在他身体内部的能量却已经开始了悄然运转。
“一个猜测罢了。”丧尸无所谓的笑了笑。“能让你这种实力的人如此忌惮的，显然只有主神或者是其他强大的轮回者了。如果是那些所谓的系统，应该是巴不得宿主越强大越好。虽然主神也是这个逻辑，但是却会把你丢进一个强大的世界里，随着你不断破局，评分不断提高，最后迟早有一个世界是你也无力破局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死定了。你尽量降低评价，应该只是想办法拖延那一步到来的时间吧。所以你是不会出手的，目前能动用的，大概就是你所能动用的极限了吧。”
“很精彩。”源义常笑了起来，沾满了污血的太刀被他慢慢擦拭之后，小心的收回了刀鞘。“可惜，我现在还想再过一段时间悠闲地日子，顺便多做一些原始积累，等我的积累够了，如果你愿意，我会回到这个世界，带你离开这里。你意下如何？”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一点。当然，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的主神空间和我所知道的那个有什么不同，而且能和那些原本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家伙交流，似乎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丧尸舔了舔嘴角，狰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不介意我帮你再降低一点评价吧？”
“随你。你想怎样就怎样。那点装备我还不在乎。毕竟你也知道，主神空间里最不值钱的就是金属之类的原材料。”源义常取出一只银质的酒壶，壶内的酒被他一口气喝下去一大半。“我原来的队伍团灭，只剩下我一个人，因此按照主神空间的规则，我暂时被归为了散户，至于同个世界的其余轮回者大概可以算是临时队友。虽然这些人死掉降得评价并不多，但是应该足够抵消我这几天刷分的恶劣影响了。”
“噫？！坑杀同伴？！虽然只是本世界的土著，但是不得不说，做的真不错。两个小子，希望你们能有足够的运气活到四个小时以后。这样子的话，说不定我下个世界还会和你们两个组成临时队伍，让你们继续发挥一下余热。”源义常嘀咕着，露出了一个异常恶劣的笑容，同时抬头看向了丧尸。
“老兄，千万别让我失望啊。”说着，源义常将手中的酒壶抛了过去。
这一动作，换来的是丧尸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