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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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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回廊依然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那团神秘的东西还在挪动。

    纪默默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门打开,他单手扶着门框探着身子往前看。隔着回廊的通道,那团黑色神秘物不能分辨的清楚,可能发出声音,感觉还能说话,看样子像是一个人。他壮着胆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哎!你没事吧?哎?”

    躺在地上的黑影没有动静。

    纪默默迟疑着靠近那团黑影,黑影依然没有做出任何针对他的反应。他继续靠近,刚走了几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黑影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他吓坏了,连忙跑了过去查看那个昏迷的人。走进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昏迷,而是一无可救药的醉鬼,还是一“女鬼”。一个造型别致的黑色单肩包丢弃在地,地上几滩酒水混合少许的食物残渣,人和晦物彼此交融,显得极其狼籍。狼籍之余,纪默默看见她全身衣衫尽湿,全身的衣物贴着身体,凸显这个女醉鬼的身材极其匀称。

    “喂!你醒醒,你一个女孩怎么能喝成这样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一个人到这儿也不怕危险吗?你家在那里,我送去回去吧。”纪默默焦急地问。

    女醉鬼嗯了一声,显示出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纪默默又这样重复了几次,但收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无奈之下,纪默默不得不将这个女醉鬼带回了自己的家。他抱起女醉鬼走进房间之后,屋内的光线投射在两人的身上,仿佛将两个人融合在一起般,也就在这个时候,纪默默清楚的看见,女醉鬼的真实面目,她分明就是白天的那个彪悍而美丽的女孩儿,辛璐。

    看着辛璐狼狈的模样,原本残留的些许愤恨也荡然无存。将辛璐放到床上,他赶紧换了被呕吐物污染的衣服,随后,他走出屋门,走向三楼。

    这个夜晚注定是忙碌的……

    翌日,苍穹初晴,东方开始泛红,一抹红带绚烂瑰丽。

    初晨的阳光撒下,将这片古旧的老式建筑镀染缤纷的斑斓。这幢木质式阁楼依然巍然的沉寂在这片老旧建筑群中,此刻看之不免多增了几分沧桑之感。

    二楼,纪默默家。

    辛璐将自己的床霸占了,他也只能打地铺。眼前正是十月末,还是早热晚凉的时节,睡地铺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这个不好受的滋味几乎让他一夜未能成眠,纪默默心里更是在想,辛璐就是自己的克星,每次碰到她,总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今日早早起来,短暂的整理打扮后,原本颓废的模样马上恢复了往日的精神饱满。此时看去,纪默默已显得英俊帅气。他端正身姿,字正腔圆地向他的床上喊了一句:“哎!睡够了就快点起来啊,我还有事情可没有你那么清闲。”

    蚊帐里面的辛璐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纪默默沉默地叹气,他没有多做工作,而是将昨晚救助辛璐弄脏的衣物清理出来准备清洗。他悄悄地走出房门,轻轻地合上门扉,他拿着盆子拽着散发酒臭的衣物下了楼。纪默默走到楼下的水龙头前,拿出衣裤抹上肥皂开始搓洗。他从一个裤兜里翻出了那串钥匙,钥匙上依然写着那排字:南华贸易股份有限公司资料库的字样。他将钥匙放置一边,开始认真的搓洗衣裤。

    万籁俱寂,日正时分。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刺破了原本宁静的小巷,纪默默率先想到的是那个姑奶奶十有八九是醒了。他马上端着衣裤爬上了三楼,并且敲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家门,门开了,一位面容慈祥的妇女看着纪默默:“默默!你是来要衣服的吧。诺……”中年妇女指了指家里面的阳台:“还没干透。这样,我这儿还有我女儿的几件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我下去给你看看……”

    纪默默:“谢谢了白阿姨!”

    “默默啊,那个姑娘我看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不也不至于大晚上又打雷又下雨得喝那么多的酒……”白阿姨用她老成的经验分析,纪默默也并未对白阿姨这些见解多做评断,他现在可不想再给那个蛮不讲理的女孩产生丝毫误会。毕竟,辛璐的蛮狠和暴力他是充分见识和体会到了,他现在要做得,就是赶紧带着白阿姨返回二楼。

    纪默默刚把门打开,二人都瞠目结舌地盯着屋里的一切,杂乱的东西到处散落一地,未知里面有人还以为是刚被偷窃团伙洗劫一空。纪默默分明看到,辛璐穿着自己略显宽大的t恤叉着腰怒目盯着自己,他随即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寒颤。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辛璐愤怒地盯着纪默默。

    纪默默哭笑不得:“我记得我没有做什么啊?”他而后又接了一句:“你还想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这个禽兽。先前你偷看我换衣服,如今,你……你又。”辛璐说到这已开始泣不成声,以她昨日展现在纪默默面前的强悍绝不会轻易流泪。

    白阿姨愣在原地,她用惊讶地眼神瞧着纪默默,而纪默默后面用行动证实了自己的清白。

    纪默默语气坚决地说:“放心,辛大小姐!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得。”

    辛璐已经气急败坏,她准备冲上前去打算再将纪默默一腿“劈死”。哪知她刚走了几步,还未施展拳脚,却在纪默默和白阿姨无比诧异中昏倒过去。

    纪默默背着辛璐,快步跑进了医院。

    急诊部内,医生们已经开始了救治。一位护士把一个处方单递到纪默默的眼前,说:“还愣着干嘛,你先去交费吧。”

    纪默默点着头接过了处方单,朝收费处跑去。

    纪默默在收费处左翻右捣地磨蹭了半天才将所有的散钱一一理清,他把这些钱统统递进了收费处的窗口,收费护士诧异地盯着他,等到护士点清了零散的钞票,才将收据票单递给纪默默。拿着处方单和收据票单朝急诊部跑去,他看着处方单一个红色的印章戳子他无奈了。

    纪默默站在急诊部外,看着辛璐的手上,已经挂上了点滴的药瓶,护士把血压器从她身边挪开,医生翻看了她的眼睑,而后用听诊器检查心肺等其它器官……

    纪默默看着这些像例行公事的检查,他焦急地等待着医生会给他如何答复。

    医生走了出来,纪默默马上迎上前去探听情况。

    医生边走边对纪默默说道:“病人的血糖和血压都不太正常,不过心脏还好,没有太多问题,加上淋了雨造成了呼吸道病原体的感染,所以身体非常虚弱,有点脱水。”医生说到这,马上盯了一眼纪默默,纪默默莫名的心颤,随后医生似乎加大了语气:“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疯起来不管不顾,我看你挺关心这个女孩子的,算你还有点良心。她前几天才做了流产,你是她男朋友怎么不好好照顾她,你不知道流产后不能喝酒不能碰冷的东西吗……”说道这,医生的火越来越大,在走廊的病人以及家属和白衣护士都怔怔得看着这位医生。

    纪默默无比惊讶医生会说出什么“流产”这么充满爆炸性的话,他正要解释:“我是……”医生却已回头接着说道:“你赶快去交住院押金吧。”

    纪默默暂且放下心中疑虑:“呃……住院押金还需要多少钱呀?”

    医生:“嗯,你先交五千吧。不过详细的问题你去问问里边的护士长。”

    纪默默开始慌了:“啊,五千,怎么哪么多啊。”

    医生刚走开,但又马上回身斥责:“多,你们高兴的时候想过后果吗,现在就是你们该承担后果担负起责任的时候。”医生说完并没有理会纪默默会做如何反应,他只是摇头叹息:“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责任感,要是……”随之而后便没有了声音。

    纪默默犹豫了一下,反身往治疗室内走去,见一位护士从里边出来,纪默默拦住护士:“对不起护士,她现在醒了吗?”

    护士:“醒过来了,只是情绪有点不稳定。”

    纪默默哦了一声,他开了门走进治疗室。护士又转身叮嘱了一句:“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你别让她说太多的话,千万不要让她生气。”纪默默进了治疗室,走到了辛璐的病床前,辛璐躺在病床上,气息虚弱,脸色苍白。

    纪默默俯下身来,轻轻地问:“你好点了吗?”

    辛璐将目光移了过来,但出乎纪默默料想的是,辛璐没有乱发脾气,而是语气沉缓地问:“你都知道了?”

    纪默默停顿了一下,他回答道:“放心,我不会乱说得。”

    辛璐嗓音沙哑,她强自撑下说道:“乱说,你敢乱说我还得劈死你。”

    看到辛璐还能开口并且威胁自己,他焦急中有些欣喜地道:“哪我能打电话叫你那个贴身护卫吗,现在医院催缴住院费了,我已经没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