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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一夜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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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似乎划过了冗长的轨迹,又仿佛仅是一瞬,司天浙就这样拥住我,带着不愿放开的执意。

    我轻声道:“你该休息了。”

    “嗯。”他沉声应着,人却动也未动。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提醒道。

    “嗯。”

    我从他怀中起身,见他注视我,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我要你陪着我,一起。”

    “好。”我点头,含笑道:“你安心休息,我就守在旁边,不离开。”

    “不……我是说,一起休息。”他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偌大病床上,要容纳两个人的确绰绰有余。

    饶是再镇定,我的面色也难免在一瞬间尴尬难当,何况近来面对他,我仿佛总无法维持一贯镇定从容的姿态,让我顿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我当即回绝,手腕却在迅速起身想要逃离的当口被他一把钳住。

    心下微乱,我回眸,撞进他炽热的眼神里,面上则更加窘迫,“我……我睡沙发就好……你——”

    岂知,司天浙却在一瞬间猛然施力,在我未及反应之时,强势地一扯一揽,便轻松地将我带到了床上,强韧的身形随即半压了上来。

    从未有过如此的靠近,方寸已乱,我本能地挣扎逃脱,偏被他抱得更紧。

    “紧张?”唇角勾着恶作剧般得逞的弧度,偏偏魅惑得可怕,在魔幻无边的夜色中,他眼底仿佛荡尽了深暗的江河,波澜翻涌。

    想到了他这几秒之内的大动作,竟是流畅地如同从未受伤一般,我恨恨瞪着他,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惊惶,话语中却还是起了难掩的轻颤,“你伤口疼是真的还是假的,从刚才就在骗我是么?”

    “你的心跳有些吵……”他不理会我的质问,颠倒众生的容颜愈发拉近,温热的气息不轻不重地喷洒在我颈间。

    尽管我相信他并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但是,此刻的氛围确实暧昧得过火了。

    “嫌吵就放开我。”我将面庞别开,躲避着他的靠近,却无法抑制面上渐起渐重的红晕。

    “……回答我一个问题。”他道,眼神有些迷离。

    何时避重就轻竟成了他这般乐此不疲的嗜好?我别开视线,赌气道:“不答。”

    “哦?那就这样睡一夜好了,我并不介意。”语调悠然从容,却是直逼我的心理防线。

    “你、过、分……”我咬牙切齿道。

    “嗯,我有些喜欢上这三个字了。”他自顾自地笑笑,指尖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却隐去了言语中的调笑意味,转而认真道:“坠楼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稍愣,却是终于逮到机会一般,轻讽道:“如果哪天你出版了一本心理学巨著,我想我一定不会感到惊讶。”无视他认真的面色,我报复般地继续讲道:“名字取什么好呢?嗯……《七宗案》?不,还是《关于心理学典型案例的临床分析研究》比较切题吧……”

    “我只是想知道,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他凝眸在我面上,目光一瞬竟有些苍凉,“人在面临危急的时刻总会激发起潜藏在心底最重要的东西,羽儿,让我知道你的在乎,哪怕答案并不是我想听到的,甚至……可能是我最不想听到的。”

    心一阵抽紧,他在怀疑什么——又或者说,他在害怕什么?商荇榷、佐西还是其他什么人?

    眼光流转,我却扯开了笑意,“你真的想知道?”

    “嗯。”他埋首在我颈间,闷闷道:“告诉我。”

    “我在想,”唇边挑起一侧玩味的笑意,我悠然道:“sara,假如为了你的小幸福而让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每年的今天记得给我带一束白色非洲菊……”

    话音未落,唇上已然被人泄愤般地咬了一口。

    耳畔接着袭来司天浙饱含不甘的嗓音,“你——你才过分……”他深暗的眸子凝视我,有一瞬,竟像要把我生吞一般。

    “知道么,羽儿,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恨你对一切都漠然无视的样子,恨你隔绝一切人窥探的淡漠伪装……可是越恨你,你就越是无可救药地深刻进我血液里。这种恨不得又爱不得的心态,居然会让我欲罢不能,到底怎样,才能让我放弃对你的执念……”

    他烈焰般灼烫的视线饱含着无端的伤痛,层层渗进了我的血脉里。我无法答他任何一句,竟觉心痛,痛而不已。

    可尽管如此,他仍在刻意给我的隐私留下空间,只要不想讲,他便会留我清静。

    “有什么办法……”他凄然一笑,“你总是对的,我不会逼你,舍不得逼你……”猛然一个翻身,位置反转,让原本半压在他身下的我转而伏在了他胸前,一句话也跟着落下了最后的尾声,“总是这样看透一切的自信,这也是我恨你的另外一个原因。”

    圈住我的力道并无减弱,他伸手替我盖好了被子。我枕在他胸口,并无紧张更无慌乱,心绪突然沉静到极致。

    “其实,不是任何人,也不是任何事,”我沉沉开口,语调了无任何起伏,“那一瞬间,心底只有空落感,很深的空落感。”

    他胸口突然僵了一瞬,随即,揽着我的手臂兀自收紧,将我牢牢锁在怀中。

    ——即使再深刻的空落感,在我知道你义无反顾随我跳下来的时候,便已消散了大半。

    这一句,我并不打算让他知道。

    夜渐深重,星月像是沉进了幽蓝的海底。

    我闭上眼睛,手臂环上他的腰身,极轻地道出一句,“晚安。”

    一夜终章。

    *

    再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这短暂的一夜却令我睡得极沉,司天浙还未醒,昨夜的睡姿也几无变化,我半撑住手臂,从他胸前起身。

    视线错落间,清晨的阳光斜斜打在他沉静的面容上,那睡颜竟显得十分单纯不设防,令人觉得有机可乘。

    有机可乘?

    下意识想到的这个词语让我不由轻笑出声,怎可忘了他本质还是一个高傲锋锐到不可一世的人。